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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皑祁逾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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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当傲娇与心疼碰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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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皑看得震撼在原地,脑子有一大半天处于空白,直到噗通水声传来,她才像是被惊醒,之后不管不顾地跟着跳了下去。

身子急遽下坠,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水面激起一大朵水花,她落到了江中。

水冰凉渗骨,四周黑乌乌的一片,水泡咕噜噜上窜。

莫皑什么也看不清,水压挤得她胸腔发紧,耳朵难受,眼睛也一阵阵涩痛。

来不及懊悔,也来不及思考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?会有什么样的后果?她只是希望祁逾明不要有事。不然,以前欠他的,刚才欠他的,她一辈子都还不清。

这一个理由,足以支撑她奋不顾身地跳下来。

莫皑手脚配合滑动,咬紧牙关寻找祁逾明。

忽然,几束穿透力极强的灯光如网照射下来,让莫皑得以看清前面有一个黑影随着水波摇摆晃动。

莫皑奋力游过去,近了才看清果真是祁逾明。

她心头一喜,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水中,蓦地张了嘴。江水自她口鼻中乘隙而入,又咕咚咕咚呛了好几口水,喉口传来火辣辣的疼。

偏偏祸不单行,左腿骤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感,脚掌呈现不正常的扭曲。

竟是抽筋了!

她渐渐感觉手脚使不上力,眼皮十分沉重,胸腔中的氧越来越稀薄,脑子又胀又痛,窒息感袭来……所有,都在昭示着死亡即将来临。

她以为自己会慌,然而这一刻却出奇的冷静。

一束光定定打在她身上。像是从天堂射来的光,在迎接她的到来。

恍惚间,她看到一个人向她游过来。

长臂捞过她的腰。

黑暗中,他的模样,是模糊的一团。

……

"哇……"的一声,莫皑吐出了一大口水。

睁开眼睛,四周亮如白昼。

她首先看到的是祁家的家庭医生邓医生,他双手交握在自己胸前,看样子正在给自己做急救。

视线一转,看到祁逾明坐在轮椅上,裹着一条毛毯,发梢还在淌水,看样子没什么大碍。

祁管家站在他身边,见莫皑醒来,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谢了各方神明。

风很大,像是有数百个风扇累在一起,即便身上盖着毯子,依旧冷得她不停颤抖。

莫皑听到有人高声喊:"直升机!走!"

莫皑扭过头去看,这才看见江面上盘旋着四架直升机。

具有穿透力的四道光柱从上面射下来,江面上因为直升机的气流,变得波涛汹涌,四周的树木也被直升机吹弯了腰。

那人喊了这句话之后,四周忽然暗了下来,风也渐渐停歇。

可莫皑还是觉得冷,牙齿不停打颤,身体颤得仿佛要散架。

眼皮很重,像是被人扯着使劲往下拽。她已经没力气抵抗,闭上了眼睛。

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,"莫皑!莫皑!……"

她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,有人着急地吩咐人把她送上救护车。

声线很像祁逾明。

但祁逾明的声音从来都清冷低沉、刻薄寡情,这个声音带有浓烈的情感,慌张、害怕、担忧……

怎么可能会是祁逾明?

不可能的。

她脑袋很沉,沉得做不出思考,死死睡了过去。

……

莫皑眼皮掀了几下。模糊间看见眼前全是白,就像天堂的白。

身下软绵绵的,像是天堂的云。

手脚笨重的很,动动手指都十分困难。

原来,这就是死亡之后的感觉?

原来,死亡之后还有意识。

面前好像站了一个人,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个大体轮廓,很像祁逾明。

他似乎说了什么,声音像是从一个瓮子里传来的,不是很清晰。

之后,一班身穿白衣服的人围拢过来。

掀她的眼皮,听她的心音……

说话声音依旧嗡嗡响,像隔了一个玻璃罩。

原来,天堂的人都这么说话……

莫皑再次昏过去时,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。

彻彻底底的清醒,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,耳边机器滴滴地响。鼻尖充斥的满是消毒水的味道。

"醒了?"

耳边,响起一个沉磁的嗓音。

莫皑扭头看去,看到祁逾明时,微微瞪大了眼睛。

他竟然会守在自己病床边?

祁逾明看出了她的惊讶,抱起双手,"不用太感动,身为你的丈夫,有责任替你收尸。不过,你还真是命大。"

莫皑很想回他一句:没让你发挥作用真是不好意思了。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窜出喉咙,出口之际又被她咽了回去。

"少奶奶,你好点没?"祁管家见两人气氛不对,赶紧插了一嘴。

他实在不理解少爷怎么想的,明明少奶奶昏迷的这段时间,谁都看得出来他紧张得要死,脸色阴沉得可怕,骇得抢救的几位医生战战兢兢,双腿不停哆嗦,仿佛随时会颜面尽失地坐在地上。

中间少奶奶醒过来一回,谁都看得出来,少爷松了一大口气。

后头少奶奶又睡过去时,他脸上明明闪过一丝慌乱,似乎生怕是少奶奶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。

莫皑缓缓坐起身,温和地笑了笑,"祁伯伯,我没事了。"

话出口,才发现她嗓子哑的很,嗓子眼痛得仿佛要撕裂一般,连咽口水都成了一种折磨。

难受地舔了舔唇,恰在这时,唇边凑过来一杯水。

莫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直接就着那只手细细地喝。

喝完了,才看清喂她喝水的人竟是祁逾明!

她受惊不小,这次却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,如往常沉静柔和,任谁也看不穿她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。

祁逾明见她没有丁点表示,心里猛地涌出一股烦躁,把杯子放在桌上时,重重磕了一下。

祁管家擦了擦额上浸出的汗,尽职尽责地继续当调和剂,将一个信封和新手机递给莫皑,"少奶奶,你的手机被水浸过,用不了了,这是新的,电话卡也是按着以前的号码重新办理的,你看你喜不喜欢?"

手机是最近几天新上市的,做工细腻,细节处更显精致。

莫皑接过来,"谢谢祁伯伯,我很喜欢。"

祁管家呵呵笑道:"少奶奶喜欢就好。"少爷的眼光就是好。

莫皑拆开信封,见是一张支票,数额五百万。

这回她再也绷不住,脸上表情明显一怔,旋即涌上一股欣喜。

"这是……"她有些哽咽。

莫皑不知道,在昏迷期间,她一直在说胡话,说的最多的是:妈妈,你不要不要我,我会努力,我会好好学习,让你骄傲……妈妈,你在哪?我想你想得好苦……珠宝没了,女儿不能知道你的消息……

祁逾明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承认,他的心在那一刻软了。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心疼一个他曾经无比痛恨的女人。

所以,他故作漫不经心,整理着袖口,"你的命,换来五百万。"

他的话犹如给了莫皑当头一棒,所有高兴在顷刻间消散,嘴角牵起的笑意蓦地僵在脸上。

原来,在他眼里,自己豁出命去救他,只是为了他的钱。

手机铃声响了,是一串数字,莫皑却知道是谁打来的。她没接,这个电话压制住了她想把这张支票撕碎的念头。

莫皑把支票一点点塞回信封,勉强把僵硬的笑容重新挂在脸上,"谢谢你……"的施舍。

她默了一会,继续说:"我有点累,想休息一会,你们能先出去吗?"

祁逾明绷着脸,薄唇紧抿成一条缝,没再看莫皑一眼,自己推着轮椅走了出去。

祁管家看看祁逾明,再看看莫皑。张了张唇,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,追上了祁逾明。

莫皑等他们出去以后,强撑着下了床。

许是在水里泡的太久,她脑子还有些晕,四肢软绵绵的,却并不影响她走路。

莫皑在衣柜里找到自己换洗的衣服,换上之后,走出病房。

她脸色惨白如纸,唇上毫无血色,没什么精气神,一看就是大病之人,没出租车愿意载她,都怕沾上了晦气。

好不容易有一辆出租车在她身旁停下来,司机看她连车门都开不了,扭头看她,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她的脸色,顿时吓了一跳,锁上车门,唰地开了出去。

莫皑被带的踉跄了一下,终是支撑不住,坐倒在地上。

举手遮在眉上,抬头看了一眼天空。太阳火辣辣地烤着,烤得她一阵阵眩晕。

莫皑在路边站了这么久,身上一阵阵发虚,出了不少汗,口干舌燥,唇已经破皮,流着嫣红的血。

她想着以自己现在半死不活的萎靡状态,可能到不了莫家,便打电话给莫坤阳,让他自己来拿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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