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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取春色满京都卫蓁宋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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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拒绝恩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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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琅恼火地挥拳砸向龙案,吓得李公公缩起脖子,一言不敢发。

“之前我怎就没有看出她性格竟然如此执拗发倔!”

这话李公公听得不明不白,他却瞧出,宋琅并不想让卫蓁离开,故而大胆揣摩问,“要不奴才先让卫姑娘在偏殿里住上几日,就说您这几日公务繁忙?”

“罢了,让她进来吧。”

卫蓁低头弯腰地进门,先朝卫蓁恭而敬之地行跪拜之礼,这道礼数丁点儿不差的行完,宋琅才摒去旁人,仅留卫蓁一人在殿内,亦赌气地问:

“你要走便走,又来向朕辞行作甚?”

这趟入宫来,卫蓁头一回大方地去看宋琅的眼睛,不疾不徐道:“民女入宫是受陛下相邀,如今要走,思来想去,如何也要知会您一声。”

“去哪儿?”

宋琅却低下头,假装去看奏折,耳朵却尖着听卫蓁的话语。

“天地之大,走哪儿算哪儿,四海为家。”

掀页的动作一停,宋琅拿眼角余光看向卫蓁,“当真要走?”

“当真要走。”

“若是朕舍不得你呢?”

空气静默片刻,卫蓁嘴角慢慢弯起来,可她挤出的笑,在宋琅看来,还不如不笑。

“陛下您舍不得我,不是民女,而是民女形似珍妃娘娘的眉眼和身形罢了。”

“啪”一声,奏折被宋琅狠狠摔在龙案上,他气恼地盯着卫蓁,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,紧紧地抓起她一只手。

“你觉得朕留下你,是因为她?”

“不然呢?当初您宠爱珍妃,不也是因为她那张脸,像极了那位叫做雁还的女子吗?”

情深意切的“三姐儿”似乎又在卫蓁耳边响起了,她使劲要挣脱,反而被宋琅一下拥入怀中。

“不是,你误会了,朕对雁还更多的是愧疚和依赖,和对你是不同的。”

愧疚?依赖?

卫蓁在心中冷笑,若只是愧疚和依赖,他又该如何解释那一声声“三姐儿”?

“您对我,又是怎样的呢?”她僵硬地由他抱着,“您见我,不也是一声声唤的是珍妃的名讳吗?”

宋琅怀抱渐松,他抿着唇,又开始恼火,恼火这个人真是执拗,偏偏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,可要他放手,他又不舍。

俩人在这正殿中,目光撞在一起,谁也不肯退半步、谁也不肯先软下语气,最终还是卫蓁用力将宋琅推开。

她踉跄后退半步,看向龙案旁的摆设,道一声珍重,决绝地转身离开。

直到她一步踏出正殿,心中便又开始懊恼。

她恼的是,本是来辞行,却还是没能平心静气地和宋琅说上半句话,便不欢而散。

李公公凑上来,他探头瞧一眼殿内黑着脸的宋琅,大胆劝道:“老奴跟在陛下身边许多年了,陛下的心思,老奴摸得透彻。卫姑娘,陛下他待您确实真心实意,您何必执拗呢?能够成为皇妃,是多少人梦寐以求......”

“是旁人梦寐以求,却不是我。”

不是不想求,而是不敢求、不敢奢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