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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自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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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除夕。

  十四先在暗营中同其他暗卫稍用了一点年夜饭后,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清梦园。

  她想着,那里还有个人等着她去陪他过年。

  遇安早就在院子里等着她了,大年三十园里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家过年去了,只剩下遇安一人还守在这里。

  “你在等我?”

  “嗯,”遇安拉着她站到屋檐下,将台阶下的火引点燃,整个院子都响起爆竹的声音,“好看吗?我可是埋了大半天。”

  “好看好看,”漫天的雪花和爆竹燃放后的碎屑混在一起,在走廊上烛火的照耀下,别是一番景象。

  “就是这烟有些呛人。”

  “那我们进去吧,”遇安挽起她的手,从正门走了进去。

  “你吃过饭了?”

  “吃了一点,但是没吃饱,”十四撑着下巴看着正在布菜的遇安,那些食盒都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。

  “其实我也会做饭的,以后我给你做饭吃,好不好?”

  遇安放下最后一道菜,抬眸看着她,眼角微弯,他笑着说:“好啊,那我可等着你的满汉全席。”

  两人便开始吃饭,吃完饭他们去了街上,今夜守岁,宵禁也解除了,外面比平时不知热闹了多少倍。

  “遇安,”十四忽然唤道。

  “嗯?”

  “我好想一直过这样的日子,”她转过头看向遇安,“你想吗?”

  遇安一愣,没有回答。

  十四自顾自的说道:“我忽然就想离开世子府了,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,你看这样,多好啊。”

  她越来越迷恋这样的生活,平凡却又让人着迷。

  别人习以为常的日子对于她来说,就像至宝一样,可望而不可得。

  遇安愣怔的看着她,许久,他才问道:“那你能离开世子府吗?”

  “我不知道,以前我特别想待在那里,因为世子将我带走,我想报恩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就很想离开那里,我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,不用每天提心吊胆,还可以和你在一起。”十四眼睛里带着些许憧憬,一个暗卫本不该有情,她不知道从她有这个想法开始,一切都变了。

  或者说,从她遇见遇安开始,一切都变了。

  “我也很喜欢这样的生活。”遇安淡淡说道。

  子时,不远处开始放起了烟花,他们互相靠着,静静的看着烟花,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。

  “殿下,族亲们都在外面...等着您呢。”

  “告诉他们,不必等了,今日本殿身体不适,不陪着他们一起守岁了。”

  “是,”管家向世子行了一道礼后便退了出去。

  管家离开后,一旁的黑衣人站了出来,两人在雪地里站着,身上的气息与满院的灯笼、红色的门联显得格格不入。

  世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月亮,仿佛外界的一切喧闹喜庆都与他无关,有的只是寂静和冰冷。

  “她去了清梦园。”

  世子没有用疑问的语气,更像在陈述事实。

  “是,用完膳还去了街上。”

  世子点了点头,黑衣人想说什么,却还是没有说出来。

  世子看了他一眼,知道他想问什么,“不急,再等等吧。”

  “是,全凭殿下安排。”

  世子挥挥手示意他退下,自己转身进了屋,屋内烛火一夜未熄。

  初一清晨,十四刚醒就来求见世子。

  “殿下,十四要见您。”

  世子看向关紧的门,外面有个人正跪着的,他也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。

  他叹了口气,示意去开门,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
  十四进来后,先规规矩矩的行了礼,便将自己的来由说了出来。

  “你就这么...迫不及待?”

  十四疑惑的看着世子,她不明白世子的意思。

  “今日是大年初一,十四,你就算想走,一定要在今天来说吗?”

  听到世子语气里明显的不悦,十四赶紧低下头,“不敢,属下只是...”

  “你只是太想离开了。”

  十四一时愣住,世子继续说道: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
  “属下...”

  “先回去,”世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。

  “是,”十四躬身退出了书房。

  待十四离开后,黑衣人从书架旁走了出来,“殿下,这不是正好吗?”

  “本殿说时机未到,”世子突然发怒,将桌上的砚台、宣纸统统扫到了地上。

  许久,他渐渐的平静了下来,吩咐道:“去叫人把这些收拾了。”

  “是,”黑衣人担忧的看着世子,却还是抬脚准备走出去。

  他刚踏出门槛,世子忽然叫住了他,“去告诉十四,柳澄的计划,怎么告诉她,你自己想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有些事情即使他不想,他也得做,世子半躺在椅背上,摩挲着腰间的玉佩,神色晦暗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