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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雪终将卷土重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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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毕业后我做了记者,专门写人物特稿。以前我学的是土木工程,那时候觉得自己给人递过砖,对这个行业也算熟悉,就选了。黄毛走后,我非常排斥这个行业,每次路过没盖完的房子,都会莫名感到恐惧,总觉得黄毛会从中跃下。后来也一直没想好要干啥,直到非典过后,在电视上看到那个勇敢无畏的女记者,便决定转去新闻。

  林飞走后,有位林姓慈善家点名要资助我上学,我猜想应该是林飞的爸爸林勇,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,是资本家的伪善,还是作为一个大人对我这个孩子的歉疚,我不愿意接受,多次跟学校反映未果,辅导员更是反复劝说,这是多少贫困生梦想的机会,别不知好歹。

  于是那些钱就一直躺在卡里没动,我则一直靠奖学金和勤工俭学挣学费和生活费。

  工作后,我采访过很多企业家,艺术家,也将底层人民的生活作为稿件的内容,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,圆滑的,坦荡的,懂得审时度势的,不撞南墙不回头的,世间万象林林总总,人总会找到自己的活法,他们的成功与落魄一半是天定,一半是人为。我也彻彻底底地明白阿婆说的那句:若你想得到什么东西,一定得拿什么去交换。她或许有另一层意思是,“因为幻想,因为欲望,我们总要吃太多苦,既然要交换,须得拿出诚意,得到跟失去总要成正比”。

  林飞之后,我没再找过别人,不管男女,我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,甚至回忆不起来我与林飞的那一段究竟是怎么开始的。但也确实努力过,公司在去年曾来过一个实习生,是个女孩,正分到我手底下带,似乎对我很崇拜,同事都说她看我时眼里有星星,我没觉得,不怎么看她的眼睛。她很单纯,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心又很细。一周七天能给我带七种不重样的便当,还给我织过一次围巾,我到现在都留着。周末也总是约我看电影,都是各种爱情片。我不讨厌她,却也谈不上喜欢,就这样相处了快半年,除了一次过马路,她不看路差点被车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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