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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忆忧烟波之被困楼梯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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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吗?”卷堆看着墙上那么明显的两个线滚子,难以抑制地说道。

  “呃,呵呵,踩的时候是有点硌脚来着,但是也来不及伸回来了呀!”更云搔挠着后脑勺一脸傻笑。

  “哎呀,下面没路啦!”还在那个线滚子上纠结的两个人被叶轻飘的声音拉了回来。

  站在最下面的叶轻飘一见楼梯尽头就是墙,侧过身子看着身后的寸言。

  寸言走到最下层抚摸过那堵光滑的石墙壁,又回过身来再一次观察整个算不上狭小的密室。心里暗忖:“我们从上面落下来,然后顶上又合得密不透风。眼下这个密室只装了一个楼梯,那么它存在的真实意义又是什么?”

  “糟了,这里四面都不透风,我们不会被闷死吧?”更云在这敲敲那磕磕之后首先想到了活命的问题。

  “对呀,我们在这里半天了,并没有觉得喘不过气来,证明空气是可以流通的。”卷堆也忽然大悟。

  寸言再次四处密密搜寻,试图在这些油光水滑的墙面上找到一丝缝隙。

  “线滚子!”在寸言目光移过又回来最终锁定在那两个线滚上时,一旁的叶轻飘也脱口而出。

  “呃,我可是刚刚才惹出了一大堆钢针!”更云说着故意看了一眼卷堆。

  “为什么你觉得是线滚子?”寸言看向叶轻飘。

  “因为墙上只有那两个东西很奇怪!”叶轻飘直言不讳。

  “我的看法是那些针蹦出来的时候,墙上就跟着钻出密密麻麻麻的小孔,线没了针也没回去,但是那些孔像又长回去似的,所以这里的窍门就在那两个线滚上。”卷堆捻着下巴。

  “我可以去试一下,但是你们要告诉我怎么弄。”更云走到四人中离线滚子最近的位置,扭头等待有人发出指令。

  “那你是怎么想的呢?”叶轻飘一脸恳切,期盼寸言的看法。

  “刚才那些丝线主要材料就是桑榆独有的蚕丝,在桑榆没有一样东西是简单存在的,它们都被赋予特殊的含义。这也是桑榆虽小,但没有人对其能够完全了解的原因之一。线滚子可以放线也可以收线,我想在这个密室里它意味着生机与危机的正反。同时,对它的判断和使用也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。”

  卷堆以为自己的判断应该算是有理有据了,可听完寸言的,才深觉其考虑问题的成熟,忍不住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。

  “失之毫厘谬以千里!”更云抱手回忆着自己踩到它的整个过程和用力情况,“你的意思是说我踩重了,换轻一点的?那多大的力道合适呢?”

  “不,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要换种思考方式呢。比如刚刚你是踩的,现在我们往外拔。就比如收线和放线是两个相反的动作。”叶轻飘顺着已经打开的思路进一步深究。

  “那我去试试?”更云见叶轻飘说完后几个人都沉默了,没有一个人给出具体指示,忍不住自己提议。

  “嗯。”寸言一点头,更云像展翅等候的鸟,挥手直攀墙壁而去。这次他换用一条腿撑在对面墙上,另一条腿待命可随时调转身体到另一面墙,这边用胳膊肘撑在线滚子旁。他用这两个点的力道来平衡整个身体,整个身躯拉成一个“一”字,刚劲板直,煞是好看,另一只手还能随意地活动,看得下面的卷堆直撇嘴。

  “我拉咯,省着点慢慢拉还是一把力拉到位?”

  “嗯……缓缓地,你要留意,好随时应变,我们也有余地采取其他措施。”寸言说完示意卷堆也做好准备。

  随着“咕叽咕叽”往外抽取的声音,那面墙也发出“咯嚓咯嚓”两个物什之间相互磨损的声响。

  底下的三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目不转睛盯着那堵墙,只有更云似乎看着下面的人如此煞有介事反而心生坏主意,开始不再缓缓地流畅地,而是一拉一顿地拉着,那磨损的“咯嚓”声也随着他的节奏停停响响。每停一次再响起,叶轻飘的心都会猛地抽一下,然后她就恨恨地瞪一眼更云,然而每瞪一次,更云就更加肆意。

  “下来,我来。”叶轻飘忍无可忍,于是命令更云。

  更云松开那线滚子一挥衣摆飘飘然下来,那姿势摆得让卷堆牙齿咬得“咔咔”响。

  更云一落地叶轻飘就像片羽毛般浮了上去,寸言眉头拧得跟麻绳似的:这是瞎闹的时候么?

  凭叶轻飘的身长,她根本无法把两边的墙都够到。但就在她像更云一样把脚搁在一面墙上,另一边可能因为够不到随时可能掉下来时,只见她一抬手,袖中以不可视的速度飙出一柄碧绿的剑。

  “咣”的一声,那剑打在墙上,但受叶轻飘反手斜外推的猛力,那柄剑调头朝她身后的墙面钉去。叶轻飘双腿向腹部收缩,在剑首触向墙面的同一瞬间她蹬直腿脚底中心顶在剑头上,前身轻盈地往墙上扑去用胳膊支在墙上,借剑的长度她把身体延长了,像更云那样。

  当她向下一眼看向寸言时,他正紧盯着自己那柄剑。不仅是他,就是卷堆也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。

  那剑剑鞘浑圆苍翠通透,整把剑只在剑柄处有一颗血珀,色泽清澈剔透,艳如鲜血,与整把剑通体的绿形成耀眼的对比。这是一把女剑,流淌的清冽如水的女人气息里苍劲的峥嵘之势根本就没想要隐藏,足见造剑之人对佩剑的人深刻洞悉,也足见造剑人性格中的偏狂。

  两人还沉溺在对剑的研究里时,那剑已再次被收入袖中,叶轻飘悠然落地。

  除更云一副“哼哼”的样子外,另外两人从剑上回神看看墙再看看叶轻飘。

  “呃,那个,我力气太小了,拉不动!”叶轻飘打着哈哈实话实说,同时朝着更云挤眉弄眼让他上去。

  这次更云再不炫弄,随着流畅的“咔咔”声,墙上刚刚被针穿过的地方透出一束束细小的光线,仿佛一扇暗黑的大门被打开那般。